崎岖的诗

祝我自己十八岁快乐!


我与奥菲丽娅骑车绕过盘山公路,山崩时滚落的石块铺了半面山的路,我们一路颠簸,精神不敢被路边橘色的花朵分去半点,上了山又小心翼翼捏着刹车下山,翻山越岭只为去看深秋的海。

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,山的那边有不能为外人道的野滩,下了盘山公路汽车就开不过去了,一路碎石野草,只能徒步或者骑自行车。

我们包里放着帐篷和睡袋,还有三天的食物和水,旅行的终点我们不知道,能不能在三天之内返回我们也不知道,不顾一切,就像是被世俗拒绝后的私奔——用奥菲丽娅的话说,我们可以死在朝圣的路上,为我们自由的事业殉道。

自行车被停在砂石海滩,我们赤身裸体站在天地间,风不大,但抬头看到云卷云舒,移动得很顺畅。太阳被遮住的时候,随着潮汐扑来的风有一些冷,皮肤上泛起疙瘩,奥菲丽娅搓着手臂,从包里翻出玻璃罐子采风——采摘空气,把它带回去收集在自己的橱柜里,准备葬礼时候再放出来,全当是一生的回忆,干干净净。

我把沙滩上看起来完整的贝壳捡起来装到小包里,有一些散落的海玻璃,玻璃酒瓶的碎片被百年海水侵蚀得朦胧光洁,也被我拾起来了。奥菲丽娅说过,她喜欢采摘空气,我喜欢捡拾记忆,虚无缥缈无羁无系,活该纠缠在一起。她蹦跳着过来,嘴里喊着好冷好冷却没去穿衣服,扒在我背后,胸膛蹭着我的脊背,心脏叠着心脏,像落叶亲吻另一片落叶。

我们喝点酒吧,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吃了。奥菲丽娅搭起帐篷收拾好睡袋,身上裹了一张藏青色羊绒大围巾,如是提议道。

我找出一听啤酒,拉开递给奥菲丽娅,看她握着啤酒瓶冲着大海三举杯。她背后有山有星空,有纷至沓来的故事和将来。

我揽住她在她唇上啄饮三口酒,敬美敬爱敬自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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